妁雲

其實，我喜歡你很久了

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抱有喜歡這種感情了。

但是意識到的時候，你已經是我的整片星空了。

目光所致，皆為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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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我那時還沒有寫日記的習慣，也怪我意識得太遲。

我喜歡過你的證據，可能也只有那年夏天的歡笑聲了吧。

那些點點滴滴都只被我珍藏在腦海的深處，有些壓著壓著就都成了灰了。

只是我還記得我們相熟的契機。

那只是一部動漫。

也不知道我那時候哪裏來的膽量，竟然敢纏著你說這個說那個，也沒有想過你其實想不想聽。

也幸好我有這個膽量，才三生有幸走到了你身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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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憶裏我總在後悔怎麼沒有早點認識你。

那麼你當風紀的時候我會陪著你巡，你不需要當值的時候我會陪你坐下吃零食。

可能老天也知道吧，在最後的一段時光裏讓我可以陪你走回家。

我以前總埋怨為什麼要住在這個小區，離學校那麼近，半個小時的路程我總是越走越慢。

但是後來我喜歡了你，許是愛屋及烏，就連帶著喜歡這三十分鐘，也就連帶著喜歡我們一起住著的小區。

我可以送你到你家樓下，看著你的背影慢慢消失，然後繞一小段路回到家，期待明天再見你。

你說，如果你轉身看到我，會怎麼想？

幸好你沒有轉身，我紅著臉的樣子一定很不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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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慶幸六年級的最後老師讓我們自己寫下想和誰分組，讓我擁有了那段美好的時光。

我至今還記得在紙上寫了你的名字之後，在原因那裏寫的話。

因為我們也有一樣的喜好，一起坐的話會很開心。

帶著最純真的希翼和純白的快樂。

那時候對你真是痴迷至極而不自知。

還記得常識課另外分組做實驗，組長還特意叫你告訴我要把跟著你的時候用來做事。

連旁人都看得出吧，我就聽你話，你說什麼我都聽，你說什麼都對。

我怎麼能不知道呢？

明明我對你的喜歡已經要溢出眼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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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記得學校的藝術匯演日嗎？

你是戲劇組的，我是弦樂團的。

那場在樓梯間的「好巧啊」其實是一場有預謀的偶遇。

原諒我的偽裝，當大家都在休息室看著直播的時候，我滿腦子都是想見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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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你來說我是個怎樣的存在呢？

是突然冒出來的小跟班，是午膳會快點吃完在你當值的班級門口等你的人，還是雙眼發光圍著你身邊轉的小迷妹？

那時候我們都有些中二一點的稱號，騎士、勇者，都是玄幻小說裏的。

你對我來說，是我這個守護者拼下了性命也要守護的魔王。

那時候明明還沒有為某某人闊出性命的概念，卻就是覺得如果有子彈，我會奮不顧身為你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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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是應屆畢業生了，作文題目自然少不了一篇「再見，母校！」

猶記得老師為了讓我們更投入，播放起尹詩涵的今年夏天。

老師說每一年，總會有人因為這首歌寫著寫著，就哭了。

興許是年少輕狂惹的禍，我隨即表示我一定不會哭。

並不是信口開河，我小時候就甚少流淚哭泣，受傷了或是遇到挫折都不會輕易掉眼淚，記憶裏崩潰大哭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
可是就是這樣的我，寫到一半的時候，一滴淚落到了紙上，化開了藍色筆跡。

我拼命地忍著哽咽的聲音，吸鼻子的聲音一下又一下，手上的紙巾一張又一張，不轉身去看任何人是我最後的倔強。

事到如今，其實我還不是很懂我為什麼要哭。

因為我們就讀的是附屬小學，大部分人也會升讀直屬中學，我最好的幾個朋友也不例外，我根本沒必要擔心分離。

可是那時候的我內心是彷徨的吧，因為我知道，你並不想困於此，而你的能力也站得上更高看更好的風景。

我不敢面對與你的別離，日曆一頁頁翻動，我就越是不敢面對。

我滿腦子都是抑制不住的恐懼，我害怕我們終究會擦肩而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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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業典禮那一天，臺上放著我們這個學年的簡報，其中有我們的畫作。

那時候的運氣大概都用到了你身上，連美術課都是坐在一組上課。

我自然認得出你的畫。

好看，很好看。

你作為司儀之一，說著我陪你練了許多便的台詞走到了臺上。

人海茫茫，你一眼就看到了我，我們相視而笑，我就像小說裏說的那樣，想把時間停止在那個瞬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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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我們去了玩密室逃脫。

家教甚嚴，那是我第一次跟朋友單獨出去玩。

那個區人山人海，我抓著你的書包帶以防跟丟，你那句「抓緊點，別鬆手了」至今我還清楚了記著。

我喜歡聽你唱歌，乃至於恐怖的密室因為有了你的歌聲我也不那麼懼怕了。

現今想來才發現，在那後來我掏出真心喜歡過的愛豆和人，似乎都有一張好歌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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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級以一場畢業聚餐畫下了句點。

平日裏嫌略微遙遠的小號在此刻顯得剛剛好。

我身旁就是你。

其實那天發生過什麼已經不太能記起了，可是你推薦我吃的木糠布丁一直刻在了我心上。

我小時候有些偏食，對甜品類的東西或多或少也有點抵觸，可樂或糖果也不太喜歡。

但是就是因為你一句嚐嚐，我便拿了一個。

那一陣子，小區裏的木糠布丁我都吃了一遍。

至今，木糠布丁仍是我很愛的甜品。

那天也是一起放學，心裏一直悶悶的。

過了今天，朝夕相處的日子也就真的沒了吧。

我會想你，你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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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一個人是一種很其妙的感受。

從最初的否認到妥協，都是百感交集的。

跟朋友聊著聊著，我才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可能名曰喜歡。

我一直都把你放在第一順位，卻沒想過有朋友之外的可能性。

相識的兩年間，你住進了我心尖上。

那一刻坦白說我有點怕。

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，儘管我們除了偶遇已經沒有多少機會再見。

你會嫌棄我嗎，會遠離我嗎？

總覺得自己以後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旁了，甚至開始懷念那個無知的自己。

老天憐憫，立刻讓我驗證了自己的心意。

在街上看到你的那一刻，我失去思考能力，像以往無數次那樣抱緊了你。

理所當然地被你鄙視了一番，但是我的笑意卻怎樣也止不住。

我確確實實地喜歡過你的吧。

但是幾乎是同一時間，我就放棄了所有的未來。

我知道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在一起。

這份荒謬的感情只能藏在心底。

沒事。

你開心，我就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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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假一眨眼就過去了。

中學有很多難以適應的事，其中最難的，是沒了你。

我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了，原來還沒。

上學下學總是特意繞道，希望能碰見你。

真心話大冒險時向你告白的悸動是我仍然暗戀著的最好證明。

我心裏有很多個如果。

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，如果我還能繼續守護你，如果我們是同一所中學，如果你也喜歡我。

其實，我喜歡你很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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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你又用了一年。

我開始質疑我到底是不是喜歡你，這樣的話，我對你的喜歡想必已經分崩離析了吧。

我到了一個沒有你的世界，就像金魚從魚缸到了河裏。

你不再是我的全世界，你變成了那片銀河的小小星光。

我們終是成為了彼此的過客，到了這一天我卻沒有一絲波動。

我感謝你帶給我那麼多歡樂，佔據了我小學最後的時光，讓我憧憬，讓我喜歡。

我也感謝你選擇了這條道路，如果你跟我同一所中學，想必我還沒能意識到世間美好，也不會有現在的快樂。

我那麼輕易地放棄了你，你會覺得我不夠喜歡你嗎？

或許是經不起時間和距離的考驗。

但是我，曾經真的喜歡你。

只是那份喜歡傾盡一切，太過於沉重，又稚嫩地缺乏維護的經驗，太容易倒下。

如果說談戀愛先愛上那個人就是輸了，那麼我輸得一敗塗地。

儘管你不會知道，你贏了，我曾經那麼深切地喜歡過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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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已經第四年了，我有了喜歡的愛豆，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朋友。

我真正地做到了風輕雲淡，學校電腦的密碼仍是你的生日，我卻連改也懶得改了。

前幾個月我生日，你卻在幾天后放學偶遇才跟我說了句生日快樂。

我曾無數次渴望這個場景，朋友甚至想過把這個當成生日禮物，如今也算是圓了一個念想。

但是那時候的我一定想不到，今天的我只會跟你說一句謝謝，甚至連信息也不發了。

謝謝你讓我充滿美好希翼地走進了燦爛的世界。

我不再滿腦子都是你，我看到了桃花源外的燈火萬千。

我喜歡這個世界，也很喜歡這個自己。

我拿你，換來了成長，我很滿足。

謝謝你的出現，也謝謝你的離開。